DAI

社恐不交友话废不扩列文差不接稿人懒不私发

【双黑/太中】最佳替代 1

*原著背景，接组合之战后，我流飞鸟症，醋宰追妻，结局he

——————————————————————

　　刚开始，中原中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每个月1日都是最高干部向森鸥外总结上月以及汇报本月工作计划的日子，这点和国内所有企业一样。黑手党做的虽然不是能在大太阳底下摊开晒的生意，可往往越是黑色地带的买卖越是注重规矩两个字。

　　中原中也是将黑手党的规矩贯彻到极致的人。

　　专车送他到黑手党事务所大厅时是上午八点五十分，离他上班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开门下车，披上黑色的大衣，他走进大厅，值班的警备见到他的时候忙不迭站起来，中也只是点了一下头，然后面无表情地走进了一尘不染的玻璃电梯。

　　黑手党的事务所建立在横滨中心的一级地区，附近还有四家同样规模的事务所，这里不管是武装还是管理都严谨到一丝不苟，看不到任何一丝超越理性的存在。

　　电梯向上，因为坐过太多次，中原中也对玻璃外的风景早就失去了好奇心，他已不再眺望，而是将目光集中玻璃上的某一点，脑子里复盘着今天的工作安排，这可比看风景重要多了。

　　意外就是在这时候发生的，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白色物体粗暴地撞到他面前的玻璃上，正好就不偏不倚地撞到他注视的那个点上，压出一个具象化的圆印，然后掉了下去。

　　中原中也被吓到，紧接着他向前迈了一大步，目光搜寻着那个掉落的东西，兴许是下坠的速度太快，中也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立即观察起玻璃上的印迹，圆印中间像是被橡皮泥挤压过那般油润，但边缘却是刺刺挠挠的，那是鸟类的羽毛的形状。

　　中也喃喃着，“真是一只蠢鸟。”

　　女人和鸟类最大的共同点之一，他们都会被闪闪发光的东西吸引，这玻璃电梯打扫的太干净了，从外面看过来轿厢就像是经过打磨的光滑水晶，只能说是蠢鸟的运气不好了。

　　电梯到达顶层后，中原中也就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

　　前方的走廊笼罩在淡淡的乳白色光芒下，地上铺着长毛地毯，中原中也走出去，到达办公室门前，穿着黑西装的守卫为他开了门。

　　森鸥外坐在中央的办公桌后面，手里把玩着一个银色的雪茄盒，见到中也时，他眯起眼睛笑了。

　　“中也君，一如既往，你还是最早来的那个呢。”

　　中原中也摘下帽子压在胸前，“只是一种习惯而已。”

　　“不用这么谦虚，黑手党上下无人不知中也君是值得信赖又认真负责的干部。”

　　“老大过誉了。”

　　森鸥外清了清嗓子，将雪茄盒放回原位，双手交叠在搭腿的膝盖上，“好了，我们该来谈谈正事了，关于上个月码头进过来的一批……”

　　他突然停止发言，敏锐的目光看往了中原中也的身后，眉头微微皱起，“嗯？”

　　中原中也猛然回头，目光瞬间化为出鞘的利剑，他看到一只白色的乌鸦落在落地窗外极其狭窄的窗台上。

　　这不像是你在家晒完衣服，突然发现有只鸟落在你家阳台上那样自然亲近，在港口黑手党的领域不存在“只是什么而已”，任何一点突发的变故都有可能是敌对组织的阴谋，虽然是坐在炮弹都打不透的首领办公室，但森鸥外心中伫立在刀尖的危机感仍无法散去，即便是一只飞鸟，也可以是他的威胁。

　　中原中也深知这一点，不过白色的乌鸦有些眼熟，这该不会是那只撞到玻璃电梯上的傻鸟吧？

　　等等，

　　稍微等等，

　　中也想起来最近梶井基次郎好像有说起一种新型的监视器，据说可以伪装成动物进行活动，那刚才撞到玻璃上的愚蠢行为难道是因为操作不当？

　　中原中也盯着白鸦，而白鸦头上那两颗小黑豆似的眼睛也让他越看越在意。

　　“森先生，可以允许我从您的天窗出去一趟吗？万一这是敌人的某种监视方法，早点防备才最为妥帖。”

　　森鸥外抬了一下手，“中也君自便。”

　　“失礼了。”

　　中也发动了异能。

　　中原中也的异能是重力操作，他让自身的重力降到最低，之后就像被风吹起的羽毛一般飘了起来，不过又和羽毛不同，他可以通过自己的意识改变行动方向，中也飞到天花板的顶端打开天窗，接着猫下身飘了出去，那只白色的乌鸦看到了他。

　　鸟类在看到陌生人类时通常会扑开翅膀逃跑，可这只白鸦没有，不仅没有，它望向中原中也的样子还格外专注。

　　中也想它应该不是敌对组织派来的机器奸细，因为如果是的话，那它就更该跑了。

　　中原中也腾出两只手，样子就像在院子里抓鸡，他慢慢飘近白色乌鸦，白色乌鸦也看着他靠近，它两只有力的爪子紧紧钩着窗台，十分淡定地站在那里，中也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家伙……一点都不普通啊，明明只是一只鸟却做出这幅从容的姿态真是说不出来的讨人厌啊。

　　但该抓还是得抓，然后意外就发生了。

　　在触碰白鸦柔软羽毛的一瞬间，中也的异能瞬间消失，他就像是一块突破大气层的陨石急速撞向地面！

　　“开玩笑的吧！”

　　万幸的是，长期的战斗早已让他锻炼出极为机敏的身体反应，加上事务所大厦足够高，中也再次发动异能，在距离地表只剩几公分的时候，他的异能再次起作用了。

　　中也稳稳地浮在空气中，劫后余生的眼睛、盯着上空，他发现有个黑点离他越来越近，那只白色乌鸦居然跟着他俯冲了下来，相距三四米的时候白鸦才张开翅膀。

　　只是白鸦的爪子最后停落在他的胸膛，中原中也还是摔到了地上，高度虽低但还是有点疼，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确定自己的异能被无效化了。

　　白色乌鸦在他从胸口慢走两步，接着探出头来俯视他的脸，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中原中也先下手为强啪一声抓住白色乌鸦的脖子。

　　他问道，“所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鸦并没有回答他。

　　尾崎红叶从事务所大门前下车，正好就遇到了手里倒提着白鸦的中也，一下子她那漂亮的脑袋瓜里冒出了好多的问号。

　　“中也，你这是从哪儿过来的？手里抓的是什么东西？你要到哪里去？”

　　三个问题里，有两个处于人类哲学的范围内。

　　中原中也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时，由数名保镖跟在身后的森鸥外从自动感应门内走出来，他脸上原有的几分凝重在见到中也时就消散了，中也手里抓着的鸟如静物般丝毫不作任何挣扎，这让森产生了兴趣，他勾起嘴角，“有点意思啊。”

　　办公室里，金色夜叉在触碰到白鸦后连刀带人一起消散在空中，尾崎红叶掩不住的惊奇，“妾身从未听说动物身上也会有异能，而且这个异能……”，她停了一下，深觉有趣，“和太宰君的一模一样。”

　　中原中也翻起白眼，光是听到太宰治的名字就让他浑身都不舒服，他完全不想把身边的任何事物和太宰联系起在一起，他提出自己的看法，“也可能不是异能，说不定只是一种无法解释的现象？比如磁场紊乱什么的。”

　　尾崎红叶涂着丹蔲的手指抵在下巴，突然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她哼笑一声，“也有可能是太宰君搞的某种恶作剧哦，刚才中也不是说在电梯里就见过可爱小鸟了吗，加上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他的异能力，说不定还真就是太宰君心血来潮捉弄中也的新招数呢。”

　　中原中也脑子里轰隆一声，他几乎要被自家大姐的猜测给说服了，会花心思去研究一个恶搞别人的新奇方法，这就是太宰治一贯恶劣又无聊到脚底的作风啊！

　　但那家伙真会做到这种地步吗？他叛逃后的四年里两个人从未见面，那个混蛋也没有来找过茬，难道上次组合之战后又勾起他的作恶欲了？

　　中原中也盯着看起来十分无辜的白鸦思考了小半分钟后，他得出了结论，太宰治就是有这么无聊。

　　就算四年没见过太宰了，他也能确定那家伙不会做出任何向正常人靠近的变化，中也从腰后摸出一把锃亮的匕首，“不如现在就把它开膛破肚看看里面有什么吧。”

　　“不要冲动，中也，”尾崎红叶压住他的手，“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碰到关于太宰的事就会任性起来，黑手党的规矩，不可以在首领面前亮出武器，你忘了吗？”

　　说完，她朝森鸥外坐的位置不明显地抬了抬下巴，中也讪讪收起刀，“我感到很抱歉，老大。”

　　森鸥外已经很久没见到中原中也因为太宰治而怒火攻心的样子了，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很久以前两个人还是少年时在他面前你一言我一语互呛的场景，那段日子还真是组织内有过的最热闹的时光了，森颇为感慨地露出一个略带遗憾的笑容，“不必在意这种小事。”

　　中也问，“那接下来怎么处理这只白鸦？它身上携带异能，虽然好好调教后也许可以派的上用场，但动用动物来处理工作未免有些儿戏吧。”

　　森鸥外不答反问：“我们有多久没见过太宰君了？”

　　中也想了想说，“我的话，自从组织一战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妾身和中也一样。”

　　森鸥外沉默了片刻，他的眼睛看往翅膀被束缚住，安静躺在桌子上的白鸦，眼睛里深不可测的光芒微微闪烁，“我在大战期间，跟着军队到过一个国外的小镇，那里地域偏僻并不容易被敌人发现，十分适合驻扎养伤，在那里我听说过一种疾病，叫‘飞鸟症’。”

　　中原中也和尾崎红叶面面相觑，“那是什么？”

　　“飞鸟症是一种十分罕见的疾病，在人活着的时候，它不会使人痛苦，不会出现任何预兆病症，也不会减少人的寿命，病人活着的时候和完全健康的人没什么区别，但在人死后出现的，从他们的心脏会破出一只真实的鸟，而这个人的灵魂就会被禁锢在这只鸟的身体里。”

　　中原中也很快就明白了首领话里的意思，“您是说，太宰变成这只白鸦了？”

　　“很相像不是吗？除了异能无效化，还有这种过于冷静而不属于鸟类的个性。”

　　“话是这么说没错，而且那个呆子也确实无时无刻不在自杀，”中原中也皱起眉毛，“但要说他真的死了，又实在让人无法相信。”

　　“突然这么说，当然会有些唐突冒昧，”森鸥外抬起头，望着中也，“据说‘飞鸟症’有两种症状，如果是死于疾病，意外或者他杀，人的心脏会飞出黑色的鸟，只有死于自杀，飞出的才会是白色的鸟。”

　　中原中也的眼睛蓦然睁大，浑身的血都凉了下来。

　　尾崎红叶将双手按在中也的肩膀上，那一下没使什么力气，但中也差点跪了下去，他的心口突突地跳着。

　　“鸥外阁下不要开玩笑了，那个人要是真的死了，中也可是要遭受很大的打击呢。”

　　中也清醒地知道首领的话不过是个没有确实证据的推测，他扯了扯嘴角，“我才不会被刺激到，而且这个‘飞鸟症’听起来与其说是一种病症，倒不如说更像是一种诅咒，太宰遭受诅咒…”中原中也加重了后两个字的读音，接着耸了耸肩，“那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尾崎红叶看看中也，又看着白鸦，突然问：“既然是种病症，肯定就存在治愈的方法吧。”

　　森鸥外的表情变得有些意味不明，“确实有治愈的办法，而且这个办法十分有效。”

　　中也诧异，“治愈？人死了还能复活的吗？”

　　森鸥外点点头，“别的自然不能，但传说就可以。”

　　中原中也悬起的心慢慢放下来，果然再怎么听这所谓的飞鸟症都像是都市传说民间怪谈，人死了还是能复生的话，说不定太宰当年就不会离开黑手党了。

　　“因‘飞鸟症’而化成鸟的人类，有三十天的寿命，而且这三十天里它只会去一个地方，”森鸥外停了一下，他注视着中原中也湛蓝的眼眸，直到确定对方已经从漫无边际的遐想中神游回来才一字一字道：“中也君，他们会去那个地方就是心爱之人所在的地方。”

　　“啊？！”中也内心生出一种极端的不适感，就像噎进一只苍蝇，难受得很，“这也太离谱了，苦情剧吗？飞到心爱的人身边什么的完全就是不负责任故作深情的自我安慰吧，要是真心想在心爱的人身边那就别去死啊，真该把这种人变成的鸟直接拔光毛烤了吃进肚子里。”

　　森鸥外略意外，随后坦然，“还真是中也君会做出来的事情呢。”

　　躺在桌子上的白鸦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中也的话，白色的翅膀微微抖动。

　　尾崎红叶非常好奇，她说“鸥外阁下，您刚才的治愈方法还没有说完呢。”

　　森说，“差点就忘记了呢，谢谢你的提醒，红叶君。”

　　他轻咳一声，“治愈的方法嘛，就是三十天内，被心爱之人辨认出真实身份，那他就会重新复活。”

　　中原中也想了想，“那就是……比如，问它是不是太宰这样的话？”

　　红叶猜测道，“我想首领所说的辨认，应该是指从内心承认它的身份，而不是随口问问。”

　　中也没有马上吭声，他注视着白鸦的目光出现细微的变化，之后他嘲讽地笑起来，“如果事实确如首领所言，那这只白鸦就更不可能是太宰了。”

　　“先不说太宰有没有心爱的女性，也不说这位女性是不是在黑手党，太宰那家伙如果自杀成功，就算变成了会到处乱飞的鸟，他也会等到第三十天彻底死去，而绝不是来寻求复活，他不会想复活。”

　　森鸥外挑起眉，“中也君果然很了解太宰啊。”

　　“我对自杀狂魔可是一点了解都没有，不如说这本来就是他那种人该有的个性才更合适。”

　　中也这么说着，白鸦突然转头也看向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了这毫无根据的传说，中也产生了错觉。他觉得白鸦那两颗小黑豆一样的眼睛里，似乎流出了某种类似哀怨的气息。

　　“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是有必要去查探下太宰君是否还在世，”尾崎红叶说出了一个提议，“不然，就让中也去武装侦探社看看如何？”

　　中也差点跳起来，“为什么要去管一个叛徒的死活啊，这跟我们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吧？！”

　　“并不是哦，”森鸥外惬意地靠进皮质座椅里，他双手环胸，“太宰君的存活与否对黑手党的发展都具有意义，况且我还给他留着五大干部的职位，确认他的死活也是重要的工作。”

　　中原中也预感不好，他甚至产生了马上找借口离开办公室的冲动，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不好的预感就成为现实。

　　“武装侦探社之前中也君也接触过，由你亲自去办这件事才能让我真正的放心啊。”

　　中原中也的表情变得复杂，可心中就算有一百万个不愿意，他也绝对不会忤逆首领的安排，况且这只是一件顺道就能办的小事，私人恩怨并不足以让他放弃工作，中也微微颔首，“老大的命令就是工作，我今天就会去办的。”

　　“那么，事件就先到此告一段落，至于这只白鸦就先束缚在一边，等中也君查清情况后，我们再行处置，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正式进入工作问题吧。”

　　“是”

　　两个小时后，中原中也出现在地下车库。

　　虽然接受了森鸥外安排的工作，但真要去办的时候，中也还是犹豫了。

　　他犹豫就犹豫在，他并不是完全不相信那个传说。

　　异能无效化和自杀会变成白色乌鸦的设定实在太让人在意了，这简直就是认定白鸦就是太宰的关键性证据，但如果太宰真的自杀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让他到死都放不下？

　　中原中也思考了一会儿，但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被太宰钟情的女人会长着怎么样一张脸。

　　毕竟以他对太宰治审美的了解，只要是脸蛋漂亮的女性，上到五十下到十五都可以成为他的出手目标，至于其他条件，那家伙哪里还有什么其他条件，根本就是饥不择食。

　　太宰就像水，暂且不提这杯水有没有毒，是什么颜色，总之他可以融入任何环境，也可以适应任何人。

　　不过真要说那白鸦是太宰的话，不如说他是因为三十天时间太难熬才过来用捉弄自己的方式打发时间才是更可靠的猜测，他是不确定太宰喜欢谁，但他非常确定太宰讨厌谁。

　　他们认识七年了，其中三年几乎是朝夕相处，一起出生入死无数次，两人之间的默契与信任仿佛与生俱来，一般这样的人早就做成朋友了，但每一次太宰治还是会无比认真地确认自己最讨厌的就是中原中也。

　　“无所谓，反正我也最讨厌你了。”

　　中原中也喃喃一句，将重型机车的钥匙揣进兜里，如果要到武装侦探社找太宰，就必须赶在对方下班的时间之前，虽然分开多年，但中原中也还是敢打包票，那个懒惰混蛋迟到早退的糟糕作风肯定没有丝毫改变。

　　中原中也驾驶着重型机车一骑绝尘，行驶数十分钟后爬上港口的一个坡路，一栋砖瓦砌成的红褐色建筑物出现在他面前，被海风吹得雨水檐和电线杆锈迹斑斑。看起来都有不少年头了。

　　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悯的贫穷三流侦探社呢，和太宰那种流浪汉还真是绝配了。

　　中原中也停好车，扫了一眼一楼名叫螺旋的咖啡厅，然后直接上了二楼，果然在二楼转角处就看到一扇两开的大门，门口的木牌上写着几个朴素的毛笔字：武装侦探社。

　　中原中也伸手接触到门时短暂地滞了滞，做好心理准备后才一把推开。

　　他一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保持着推门的姿势，就这么环视了一下房间里的情况。

　　屋子里没几个人，那位享誉横滨的大侦探正坐在面对门口的主位后面吃零食，办公桌后面曾经价值70亿现在一文不值的人虎小鬼正一脸惶恐地看向自己，明明很强却很羸弱的样子，还有一个金发，个子高高瘦瘦的男人，中原中也对这个男人有印象，签署停战协议的时候他和侦探社的社长是一起出现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男人应该就是下一任社长的人选了，至于那个家伙……

　　还真是没有看到……

　　“现在是停战期间，黑手党的干部先生应该不是来引战的吧？”国木田独步从桌子后面站起来，他的手按在记事本上。

　　中原中也迈步走了进去，漫不经心地抱歉听起来没有几分真心实意在里面，“真是抱歉，事态紧急我没来得及预约，太宰那家伙呢？”

　　是来找太宰的。国木田一口气松了个半，眼睛不由自主向着太宰的方向瞟了过去。

　　“多谢了。”

　　太宰穿着沙色风衣躺在根本容纳不下自己的沙发上，双手枕在脑后，用一本书遮住脸正在小憩。

　　“因为昨天喝了个通宵，所以就变成这样了。”国木田跟在中也身后，一边讲一边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在黑手党面前给侦探社抹黑的太宰治真是罪该万死。

　　真的是他吗？

　　其实现在看到人就已经算是完成任务了，但中也还是觉得应该进一步再确认一下，万一是其他人戴着人皮面具什么的，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太宰身上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吧。

　　这么想着，他去掐太宰的脸，却被太宰更快一步抓住了手腕。

　　！

　　太宰拿开遮住脸的书，鸢色的眼睛在看到中也时迅速飞过一丝明亮，之后就全然是嫌弃的样子，“来的时候就不想理你了，结果还搞偷袭，黑手党的作风真是越来越恶劣了。”

　　中原中也轻而易举地挣脱开他的手，“果然是你没错了，看到你没死还真是让人非常失望。”

　　他瞥了太宰一眼，根本没打算多做停留，“那么，我就先走了。”

　　所有人：？？？

　　“稍微等一下”，太宰治站起来。

　　无视！

　　中也可不想跟太宰治多说一句话，不过站在太宰的角度想，前搭档突然上门来只是说了你居然没死就要走确实非常奇怪，问题是中也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他来的目的，只能走！赶紧走！

　　大概是腿长的差距吧，中原中也前脚刚迈出侦探社的大门，有只手就用力拉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还顺便把事务所的门给关上了，把旁观者都隔离在了里面。

　　“干嘛啊，放开！”

　　中原中也再次甩开他的手，刚要往楼下走，太宰治长腿一迈挡在了他面前。

　　中原中也眼皮一抬，语气不善，“找死？”

　　太宰治将双手插进沙色风衣的口袋里，“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对死在男人手里，尤其是中也手里，完全没有兴趣。”

　　“那就让开，不然杀了你。”

　　“啊呀，现在黑手党的干部都这么清闲了吗，工作时间还能到敌对组织来晃荡一下。”

　　“…………”

　　太宰治收敛起嬉皮笑脸，“说吧，中也，你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

　　中原中也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我不是已经做完了，你是瞎了没看到吗？”

　　“中也刚才说什么你居然没死这种话，”他微微眯起眼，“是谁告诉你，我死了的？”

　　中原中也语塞，乱七八糟的奇闻逸事本来就是这混蛋的喜好，要是他也知道什么飞鸟症，啊啊，那种变成鸟会飞到心爱的人身边的说法一定会被这家伙拿来恶意讽刺自己的！说起来真的是蠢啊，怎么会五迷三道就觉得白色乌鸦是飞鸟症的产物，是被当时异能无效化以及白色乌鸦诡异的熟悉感还有大姐和首领的你一言我一语之间给渲染出心理暗示了？哪怕当时稍微动动脑子想想也知道，太宰治这种东食西宿，朝秦暮楚，辜负过的女人比他见过的女人都多的负心汉，什么心爱的人根本就不存在的吧，就算存在也不可能跟黑手党扯上什么关系啊，真是见了鬼出门忘看星座运势了。

　　“怎么不说话了？”太宰治想到了什么，他猛得用双手抱住自己战术后仰，“还是说，中也只是单纯的想见我又不好意思说出来，那可就有点恶心了啊！”

　　“你他妈做什么梦呢？”，中原中也终于开口，“一脸腐烂青花鱼散发出的腥臭味谁会想见你啊！”

　　中也将太宰上上下下一打量，突然冷笑，“不过有件事，我还真可以说出来让你都开心开心。”

　　太宰治一挑眉梢，他可不觉得会是什么好事。

　　“今后我跟你不会再有任何要见面的理由了。”

　　“哦？”，太宰治歪了歪头，“难道我们以前有非见不可的理由吗？”

　　中原中也一愣，蓝色的眼睛逐渐没有波澜，“嘛，你说的也没错，反正对你而言，我确实无关紧要。”

　　太宰治的目光含上几分戏谑，甚至带着点愉悦，“这么说起来，对中也而言不是这样咯。”

　　“当然不是。”

　　中原中也回答得不仅快而且坦荡，太宰治的心情微妙起来，心说小矮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如果现在这一刻是中也在流露心声承认自己对他而言是特别的，那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毕竟认真算起来，他都喜欢中也好多年了，虽然他没有把这份隐秘的喜欢揭穿开来的打算，但说不期待对方能有共同的心情那肯定是假的。

　　可如果中也真的在表露心情，那么他前面说的再也不用见面的话就成了悖论。